摘要: 君不见豪富王孙,货殖传中添得几行香史。停车寻故迹问何处?美人芳草空留断井斜阳,天涯知己本难逢,最堪怜录绮传情白头兴怨。 我亦是倦游司马,临邛道上惹来多少闲愁。把酒倚栏杆叹当年,名士风流消尽茂林秋雨,从古文章憎命达,再休说长门卖赋封禅遗书。 这是在四川邛崃市临邛...
君不见豪富王孙,货殖传中添得几行香史。停车寻故迹问何处?美人芳草空留断井斜阳,天涯知己本难逢,最堪怜录绮传情白头兴怨。
我亦是倦游司马,临邛道上惹来多少闲愁。把酒倚栏杆叹当年,名士风流消尽茂林秋雨,从古文章憎命达,再休说长门卖赋封禅遗书。
这是在四川邛崃市临邛镇里仁街文君井的一副长联,相传这里是当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当垆卖酒,酿酒汲水的井。后世称之为“文君井”。
卓王孙是西汉时期的大土豪,卓王孙富到什么程度呢?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这样说他“田池射猎之乐,拟于人君。” 《华阳国志》中也有记载: 王孙货累巨万亿,邓通钱亦尽天下。
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却不幸丧夫,成了望门新寡。却因容貌姣好,精通音律,文采斐然,追求者众矣。据刘歆的《西京杂记》卷二:“文君姣好,眉色如望远山,脸际常若芙蓉,肌肤柔滑如脂,十七而寡,为人放诞风流,故悦长卿之才而越礼焉。”
一日,卓王孙在家宴请当地的县令王吉。王吉有个同窗好友叫司马相如,司马相如原名叫司马长卿,因仰慕战国时的名相蔺相如而改名。司马相如少好读书,善写十分华丽的辞赋。景帝不好辞赋,相如告病免官,因生活窘迫,投奔王吉。据《史记司马相如列传》:“梁孝王卒,相如归,而家贫无以自业。”王吉带着司马相如,一起来参加这一次的宴会。
宴会上,王吉请同行的司马相如弹曲助兴。司马相如不但善辞赋还善鼓琴,他的琴名就叫做“绿绮”。
司马凭借自己精湛的琴艺,博得众人的好感。在帘后闻得琴声的卓文君,也为之倾倒。 心里想着,这弹琴的男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呢?
“凤兮凤兮归故乡,游遨四海求其凰。有一艳女在此堂,室迩人遐毒我肠,何由交接为鸳鸯!”司马相如以一曲《凤求凰》拨动了卓文君的心弦。
才子佳人,一见倾心。只是卓文君虽已守寡,但是毕竟文君才貌双绝,家底又殷实。用我们今天的话说,就是白富美。心疼她的父亲怎么会把她许配给一个无官无钱的穷小子。文君做出了一个我们今天的女子都不一定敢做出的决定,那便是和心爱的男人私奔。据《史记·司马相如列传》记载,“文君夜亡奔相如,相如乃与驰归成都。家居徒四壁立。卓王孙大怒曰:“女至不材,我不忍杀,不分一钱也。”
卓文君在夜里与家徒四壁的司马相如私奔后,他的父亲大怒。对于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,他深以为耻,也不接济他们。迫于生计,司马相如卖了房子与卓文君一起回到了临邛,开起了酒店。司马相如的文采,卓文君之美艳,才子佳人,当垆卖酒,笑口揽客,琴瑟合鸣,日子慢慢地好了起来。
时间一长,好面子的卓王孙无可奈何,只好接受女儿已被“拐走”的这个事实。他终究还是疼惜这个女儿的,于是他给了他们夫妻二人百名家僮,无数钱财。夫妻二人高兴地将酒店关门,回家做起富翁来了。
汉景帝去世后,武帝刘彻继位。汉武帝偶然看到了辞藻华丽,文采斐然的《子虚赋》,以为其是古人之作。叹自己不能与作者同时代,否则把酒言欢,不亦乐乎?有个下人正好听见了,对刘彻说:“此赋是我的同乡司马相如所作。”刘彻万分惊喜,立即命人召司马相如进京。
才子佳人的梦幻总是美好的,但现实总是把美梦击得粉碎。官场得意的司马相如,竟然产生了抛弃在千里之外思念他,独守空房,曾经患难与共的妻子卓文君,另娶他人。
在家苦等丈夫归来的卓文君在这一天收到了一封信,是他朝思暮想的丈夫寄来的。信上面写着几个数字: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。一行数字中,少了一个“亿”,卓文君马上读出了无亿表示夫君想说“无意”。
卓文君看完心后,心中泪流满面。自古痴情女子薄情郎,只是卓文君不是一般的女子。她对爱的执着,依旧如初。她怀着悲痛的心情,回了首《怨郎诗》。
一别之后,二地相悬。虽说是三四月,谁又知五六年。七弦琴无心弹,八行书无可传,九连环从中折断,十里长亭望眼欲穿。百思想,千系念,万般无奈把郎怨。万语千言道不完,百无聊赖十凭栏。重九登高看孤雁,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。七月半,秉烛烧香问苍天,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。五月石榴似水,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。四月枇杷未黄,我欲对镜心意乱。忽匆匆,三月桃花随水转,飘零零,二月风筝线儿断。噫,郎呀郎,巴不得下一世,你为女来我做男。
司马相如看了卓文君的信,叹服于妻子文采的同时,内心羞愧万分。想起了他们昔日之情,放弃了抛弃文君的念头。
据《西京杂记》载,又有一次,司马相如欲将聘茂陵人之女为妾。卓文君作了一首《白头吟》:
皑如山上雪,蛟若云间月。
闻君有两意,故来相决绝。
今日斗酒会,明旦沟水头。
躞蹀御沟止,沟水东西流。
凄凄复凄凄,嫁娶不须啼。
愿得一心人,白头不相离。
竹竿何袅袅,鱼尾何徒徒。
男儿重意气,何用钱刀为。
这首诗,也使得司马相如再一次放弃纳妾的念头,与卓文君一起经营他们的这段婚姻。 两人举案齐眉,一起度过了十余年岁月后,司马相如因消渴疾与世长辞,消渴疾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糖尿病。二年深秋,卓文君也随司马相如而去。
卓文君知道如何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,她可以抛弃原本富足的生活,和一个穷小子私奔。她懂得如何用自己的智慧与才华留住了丈夫的心,也使得他们之间的爱情成了流传千古的爱情佳话。在今天,又有多少女子能如千年前的卓文君那般呢?